「楚子衿,看來我真是小看了你。」蘇霖一走,墨哲軒唇角微揚,露出一絲譏諷,「五百萬不夠?」他的身體逼近我,使我整個粘在了牆上,他身材高大,我的臉只到他胸口,有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。我仰頭,「墨總什麼意思?」他冷哼一聲,一手捏住了我的下頷,目光冷鷙的盯着我,「要錢你可以直接跟我開口,別在我身邊一個個的暗送秋波!一個凌燁不夠?還加一個蘇霖?嗯?」原來我在他心裏,就是為了錢專門利用姿色勾引豪門公子的交際花。我氣極,輕輕的笑了一聲,「對呀!我就想着多找幾個像墨總這樣闊綽的,一個五百萬,十個五千萬,趁着我還有幾分資本,多撈點。」這要是之前,我是絕不敢說的,我骨子裡其實很怕他,時時看着他的臉色行事。現在這樣,我是失望之極,破罐子破摔了。反正他墨哲軒也不可能在乎我,我也沒什麼形象可顧忌了。我以為他會甩手給我一個耳光,他卻只是冷鷙的看着我,猛一甩手,我沒站穩,順着牆便倒在了地上,蹙眉望他一眼,摸了摸腫痛的腳,蹲在地上不再搭理他。蘇霖很快開了車過來,和他一起來的,還有蘇漪。她穿着一條淺綠碎花裙,露出潔白的脖子,她的身材極好,脖子光潔細膩,兩條瑣骨線條優美流暢,性感迷人。一下車,她便直接挽住了墨哲軒,一臉嬌俏,「哲軒,秦姨說今天新房的衛生打掃好了,讓我們過去看看,還有什麼要安排的。」「嗯。」他淺淺的應了一聲,臉色柔和下來,完全沒有了剛才對我的涼薄與冷戾。「楚小姐,聽說你腳崴了,還疼嗎?沒關係,凌燁不來,有我哥呢。總之我們遲早是親戚的。」她一臉壞笑,像個頑皮的小女孩,不知道的,都以為她與我有多親熱。只有我是聽懂她這一語雙關的,卻也懶得跟她鬥嘴皮子,蘇霖扶我上了車,墨哲軒與蘇漪坐在後面,蘇漪偎着他一路輕聲說些關於結婚的事,我懶得細聽。到了出口,墨哲軒與蘇漪上了他的蘭博基尼,蘇霖送我回公寓。洗完澡,我才想起墨哲軒資料沒有給我,猶豫一下,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。「有事?」那邊傳來他淡漠的聲音。「墨總,你資料忘記給我了。」「哲軒,水放好了。」電話那端傳來蘇漪嬌軟的聲音和嘩嘩的水聲,我有些尷尬。雖然知道他們已經親密無間,可想到他們同居一室,我的心還是被什麼東西深深刺了一下。「知道了。」我不知道他是對我說還是對蘇漪說,電話那端已經傳來盲音。我的心頓時像壓了一塊石頭沉下了水底,強打精神把今天的記錄整理一遍,也不知道他說知道了是什麼意思,但總不能再打電話去追問。躺在床上,我摸了摸肚子,這個孩子是去是留我至今決定不下來。可是多過一天孩子便大一天,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勇敢的去做一個單親媽媽,以圓自己這一生的母親夢;還是義無反顧的把它打掉,把對墨哲軒的一切念想也打掉。可沒多久墨哲軒便打來電話。「在哪?」我猶豫一下,想着資料的事,告訴他我在公寓。「我過去。」他說完掛了電話。我腳不方便,他過來確實省很多事,算着時間差不多,我跛着腳下樓等他,我不想讓他上來。幾分鐘後,墨哲軒開了一輛黑色限量版的法拉利在我身邊停了下來,他似乎沒想到我會在樓下等他,搖下玻璃看我一眼,臉色不太好。我以為他會把資料遞出來給我,便站在車門外等他把資料遞給我。他見我半天沒動靜,冷聲道:「不上來?」我想也許他有什麼要交待,拉開車門上了車。「真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墨總,資料呢?」我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。他冷冷看我一眼,「這麼急着打發我?等凌燁還是蘇霖?」「工作以外的事,好像與墨總無關吧?」我掃一眼后座,尋找資料。「無關?」他眉心一擰,聲音愈發發冷,幽涼的眸子掃在我臉上,「和我在一起三年,現在說與我無關?楚子衿,你和他們睡過幾次就有關了?嗯?」他嘲諷的語氣與冰冷的話語徹底刺激了我,我心裏的火氣頓時升騰了起來,不知哪來的勇氣,邪魅的笑了兩聲,迎上他幽冷的眸子,用一種自己都沒料想到的魅惑的聲音說:「墨總,知道為什麼嗎?因為我對你沒有感覺了。」我完全忘了腳痛,拉開門跳了下來,「砰」的一聲甩手關上車門,速度之快,連我自己都無法想像。我還沒站定,一陣風緊隨我而來,「嘩」的一聲,什麼東西砸在我臉上,生痛生痛的,緊接在一疊資料散亂的從我臉上散了一地,法拉利一個快速飄移,疾馳而去。我望着遠去的法拉利,淚水不爭氣的順着臉頰流了下來。半晌,緩緩蹲下身,一邊慢慢拾起地上飛散的資料,一邊抹着止不住的淚水。一隻溫潤的手遞了一張紙巾在我面前,我抬眸,看到蘇霖神情複雜的俊臉,我緩緩站了起來,輕聲叫了聲:「蘇總。」我和蘇霖面對面坐在咖啡館,沉默了許久。「蘇總…」「楚小姐…」隨即我們便都尷尬的住口。「也許我不該問,可事關小漪,希望楚小姐能理解。」蘇霖不愧受過良好教育的人,他正襟危坐,禮貌而溫和。「我理解。」面對溫文爾雅的蘇霖,我有些愧疚,「我會很快處理好的。」蘇霖點點頭,「希望楚小姐不會食言,生活方面,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。」我搖搖頭,他給了我一份體面的工作,我現在所能做的,就是把工作做好,拿到那份合情合理的薪水。他見我不語,有些抱歉的說:「感情的事我知道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,但請你體諒一個哥哥的心情。」我笑了笑,「我明白,蘇總。」回來後,我輾轉難眠,思前想後,覺得還是應該把孩子流掉,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