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個就是墨寒硯。她孩子的父親。那個人明明已經站在金字塔的頂端,卻願意為了她付出一切,將自己低到塵埃里。她竟然信了許青彤,認為墨寒硯是要控制自己,控制許氏!直到那場海難,墨寒硯在海水中托着她支撐了44個小時,用自己的命換了她的命。她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。原來那場海難也是……許棠棠目眥欲裂。「許青彤,你怎麼能!」許青彤眼底熄不滅嫉妒的火焰。「是你害死他的,如果不是為了救你,他又怎麼會死?他愛你,就是原罪!」話音落下,她12CM高的細高跟狠狠踩在了許棠棠想要去夠匕首的手背上。「啊——」凄厲的慘叫聲在郊外的狂野里凄厲響起,驚起了監獄上空盤旋慘叫的烏鴉。許青彤卻是一臉享受。「嘖嘖,這慘叫聲,真是好聽啊。」說著,她加重了腳上的力道。插/進許棠棠掌心的血洞汩汩冒着血。許棠棠的目光卻是死死盯着那匕首。下一瞬,她驟然發力,另外一隻手撈起匕首,狠狠切向許青彤的腳踝。剎那間,鮮血飈濺。許青彤倒地慘叫。「啊,好痛,秦安哥哥救我!」宋秦安見此,立刻衝上了來,一腳一腳很狠踹在了許棠棠的身上。「你這個賤/人,事到如今還敢作妖!」許棠棠下唇咬得破爛不堪,一聲不吭。宋秦安見了,下腳愈發用力,地上鮮血淋漓,早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的。眼看着許棠棠已經奄奄一息,許青彤忍着痛趕緊扯住了宋秦安的褲腳。「秦安哥哥,別把人弄死了,現在只有她知道墨寒硯的扳指在哪裡!」一聽到那個扳指,宋秦安眼底划過一抹貪婪。他停下動作,俯身一把拽住了許棠棠凌亂的長髮,恨恨問道。「把扳指交出來,我就當放了條野狗,饒你一命!」許棠棠抬起頭,一口血沫啐了宋秦安一臉。「呸,做夢,你這個廢物!你八輩子都比不上墨寒硯一根手指頭!」「媽/的,給臉不要臉!」宋秦安雙眼血紅,驟然搶過匕首,狠狠朝着許棠棠的肚子上扎去。「那我就剖開你的肚子看看你到底有幾個膽子,竟敢這麼跟我說話!」驟然間,一柄飛刀飛來,扎進宋秦安的脖子。他捂着脖子倒地,僵硬抽搐幾下,眼睛瞪得直直的,其中滿是不可置信。「棠棠!」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破爛不堪的許棠棠心念一動,下一刻被抱進了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。她抬頭微笑看着那個熟悉的男人。那人一身戎裝,稜角分明的面容染了風霜,看着她的眼依舊是化不開的濃烈愛意。許棠棠抬手想要去觸碰他的臉頰。張了張嘴,吐出血水打濕/了墨寒硯的胸/口。「墨寒硯……你……沒死……」真是太好了。話沒有說完,手已經無力垂落。「棠棠!!」那一聲嘶吼,是靈魂已陷入了黑暗前最後聽到的。墨寒硯,我好後悔。如果……如果有下輩子……我一定……許棠棠再次睜開眼睛,看見的是熟悉的卧室,熟悉的人。她轉頭,看見床頭柜上的電子日曆竟然顯示這2015年12月15日。她竟然回到了六年前!她這是重生了嗎?就在許棠棠腦子一片漿/糊時,耳邊傳來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。「許棠棠。」躺在床上的許棠棠抬頭,就看見坐在輪椅上的墨寒硯。她的眼底瞬間氤氳上霧氣。她真的回到了六年前,一切還來得及,一切都可以挽回!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吊瓶,看着如同往常一般守在自己身邊的墨寒硯,一陣溫暖。是啊,為什麼上輩子她總是看不見這個人的溫柔?重來一次,她想留在墨寒硯身邊,好好報答他。「老……」可她一個字沒說完,一堆紙迎面砸了過來。「別再傷害自己了,離婚可以,但是孩子你不能帶走。」許棠棠怔住。12月15日,那好像是上輩子墨寒硯和她離婚的日子。她記得,那時候她偷偷和宋秦安見面,結果被墨寒硯抓了回來。宋秦安被扣下了,她也被囚禁在這間卧室里。她想要離婚,墨寒硯不許,於是她就變着法作妖。直到今天……她用碎玻璃片劃開了動脈,差點死了。墨寒硯也終於答應離婚。可現在的她,卻後悔了。對上墨寒硯如死灰般冷漠的深瞳,許棠棠想要開口。「不……」墨寒硯冷冷打斷她。「你拒絕不了,如果鬧上法庭,孩子一定會判給我。不喜歡他就別留着,你照顧不好他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