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讓本來已經沒有多少胃口的夜朝歌,臉色變成了冷色,隨手就將烤好的肉丟掉了。
太掃興了!
「三少爺,我們是不是該溜了?」柳晴湊到夜朝歌身旁,雙眼警惕的掃視着周圍。
一邊又壓低聲音,在夜朝歌耳邊說道。
她可不認為自己能在這麼多人之下,能夠保障夜朝歌的安危。
最好的選擇就是在這一群人解決其他人,暫時沒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時開溜。
這樣,
即便對方反應過來了,並且追來,柳晴也有自信能夠讓夜朝歌跑掉。
「可以。」夜朝歌平靜的說了一句,隨後看向一刀就將中年人解決了的許慕,「但沒必要。」
這會兒的許慕,並沒有注意到夜朝歌,柳晴兩人,正緩緩朝着那一輛馬車走去。
本來他的眼裡只有那些貨車上的貨物的,可經由中年男人這麼一說,他頓時反應了過來。
商隊中,
可不光光是這些貨物好,這馬車上的雲天商隊大小姐也好啊!
馬車內。
一名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女子,以及一名十歲左右的小男孩,相擁在一起。
二人衣袍華麗,同外邊的許慕等人完全不一樣。
可現在,兩人眉宇間都有些憂愁,尤其是十歲左右的小男孩,臉上滿是驚恐,身體也在顫動着。
突然間。
馬車入口處的簾幕被掀開,許慕整個人進入到姐弟二人視線範圍中。
許慕的出現,令二人都有些緊張,女子身上更是隱隱燃起一股淡淡的藍色焰氣。
只不過很淡。
她也已經中了許慕所下的毒,一身先天境修為沒法動用,四肢都在發軟。
「大小姐,許慕來護駕了。」
許慕直勾勾的看着女子,眼中毫不加以掩飾的**,舔了舔乾澀的嘴唇,一邊走進馬車,一邊說道。
「別,別過來。」女子語氣有些弱,聽上去病懨懨的。
「大小姐乖,有我在這裡,一定會沒事的哦。」
許慕並沒有停下,走到女子和男孩面前,見男孩恐懼的臉色,臉上笑意有所收斂。
「小少爺,我要和大小姐說點話,你先出去吧。」
說完。
許慕直接抓住小男孩的雙肩,將其丟出馬車,一頭摔在地上。
小男孩僅僅只是一名練體境,連練氣境都還沒到,這一摔,便感覺到一陣酸痛。
剛從地上爬起。
便見周圍滿是血跡,和躺在地上的許多屍體,以及,十幾雙冰冷的眼神。
他們正冷眼看着小男孩!
這讓小男孩臉色更為驚恐,一雙眼睛急劇收縮着,小小的身體都在顫抖。
「不要……不要碰我……」
「大小姐不行哦,我也是為了大小姐的安危,得好好檢查一下。」
女子和許慕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來,隱隱傳入小男孩的耳中,令小男孩更為驚恐,坐在地上,一個勁的往後倒去。
「不,不要……」小男孩眼眶中充斥着淚水,他想要衝進馬車中,可身體的本能卻讓他離馬車越來越遠。
這讓附近幾名叛變的商隊護衛見到,對視一眼,其中一人更是快步來到小男孩身後,一腳踹在其身上。
強大的力道,直接將小男孩又踢到了馬車附近。
「這個軟蛋!瑪德,早就看他不爽了。」
踢小男孩的那人嘴裏更是罵罵咧咧一句,讓周圍的幾人大笑了起來。
這一幕,也盡入夜朝歌,柳晴,以及小白蛛的眼帘中。
「夫君,他真的好軟弱哦。」空靈的聲音響起。
夜朝歌沒有說話,只是看着馬車簾幕,隱隱可見的人影。
驀然間。
夜朝歌站了起來。
他本來並不太想要管這件事,只想等着這些東西徹底成為「無主之物」後再動手。
畢竟。
夜朝歌自問自己並不算什麼好人,卻也算不上什麼壞人。
以往也曾目睹了很多葬劍山莊強者殺人的場面,更是在地牢中被其父逼迫折磨那些囚犯。
眼前發生的這一幕,並不會讓夜朝歌感到恐懼。
只是……
這些人也太過分了,明明可以直接殺了小男孩,還非要讓他聽接下來要發生的事。
簡直是在扼殺聖君大陸未來花朵的心靈!
「三少爺……」柳晴見夜朝歌站起來後,同樣站起來,警惕的看着四周。
在夜朝歌站起來的那一刻,其他商隊之人已經將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如今再想帶着三少爺離開……幾乎不太現實。
「許慕這小子,倒是讓他嘗鮮了,不過也無所謂,這女人姿色也不錯,我先來吧弟兄們。」
先前踢小男孩的那男人先是看了一眼馬車,這才看向夜朝歌,柳晴兩人所在方向,隨即開口說道。
夜朝歌並不在意這些人在說些什麼,緩步朝着馬車走去。
一身白色貂衣,在夜晚的晚風吹動之下,毛絲緩緩飄動。
夜朝歌更是一手抬起,抵在自己耳邊,手掌緩緩握成拳頭……
下一瞬。
在夜朝歌腰間掛着的遇雪劍猛然出鞘,寒芒在十幾個人眼中一閃而過。
嗡——
一名接着一名叛變的強隊護衛倒地,有的人臉上還有笑意,雙眼都沒合上,咽喉就莫名出現一道劍痕。
徹底沒了生息。
一抹抹鮮紅的血液沾染至地面,遇雪劍重新飛入夜朝歌腰間掛着的劍鞘當中。
這些叛變的商隊護衛,修為不論強弱,在遇雪劍面前都沒能撐過一個照面!
柳晴看着面前這詭異的畫面,小嘴微微張開,許久都沒能合上。
而這會兒。
夜朝歌卻已經來到馬車旁邊,隨手抵在馬車之上,裡邊就濺起了一灘灘血霧。
連一聲慘叫都沒能從裡邊傳出。
小男孩看着這一切,獃獃看着面前站着的那一名俊美無雙的男子,從鼻中流出來的鼻涕都沒擦去。
「這些東西,就當是救你們的報酬了。」
夜朝歌從小男孩和馬車中心走過,平淡的聲音傳入小男孩及馬車中,驚魂未定的女子耳中。
當小男孩回過神來後,也沒有去管白初雪,轉而衝進了馬車內,同女子發出劫後餘生的笑與哭聲。
人生就是這麼的大起大落。
夜朝歌則是站在幾輛裝滿貨物的馬車邊上,一個接着一個寶箱查看起來。
「夫君,最後還是要搶的嘛,跟我裝什麼咯咯咯。」
小白蛛那空靈的聲音突然又響了起來,最後還笑出聲來。